湾区评论|预见十五五,粤港澳大湾区新质生产力发展与产业裂变

作者:曹钟雄

时间:2024-12-17 11:1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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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是中国(深圳)综合开发研究院院长助理、数字经济与全球战略研究所所长曹钟雄博士在由河套发展署指导、腾讯公司主办的第二届前沿科创论坛上的《预见十五五,预见大湾区,大模型趋势下,粤港澳大湾区新质生产力发展与产业裂变》主题发言,结合十五五规划做了一定的思考。预见科技未来,预见新质生产力,粤港澳大湾区是最好的对象之一。从新质生产力的视角,聚焦当前人工智能大模型的发展,对粤港澳大湾区未来发展进行展望。

2025年是“十四五”的收官之年,2026年是“十五五”的开局之年。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,“健全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体制机制。” 在区域战略上,全会提出,加大区域战略实施力度,增强区域发展活力,提升经济发展优势区域的创新能力和辐射带动作用,支持经济大省挑大梁,鼓励其他地区因地制宜、各展所长,大力发展海洋经济和湾区经济。在这一关键时点,全球经济和科技格局正加速重构,人工智能和大模型牵引新一轮科技变革,发达国家纷纷加强科技和产业政策的竞争,意图寻求自身国际科技竞争优势。粤港澳大湾区作为我国重要的科技和产业创新中心,一直引领我国新兴产业和科技创新的发展。当前,数字技术已成为大湾区科技崛起的最强大动力。在数字技术推动产业转型和经济转型过程中,瞄准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的要求,粤港澳大湾区需要利用数字技术构建一个完整的经济和产业闭环,推动经济和产业持续高质量发展。

一、粤港澳大湾区的AI和大模型发展

“大模型+机器人”,全球科技创新进入具身智能时代。

近年来,AI 占据了科技榜单的绝对 C 位。在当前全球科技变革大潮中,已经具备聪明大脑“大模型”和有趣灵魂的“具身智能”,使得AI站在各种技术前沿的C位。一定程度上,当前的科技变革,实质上是一场数字技术驱动的变革。经历Chat GPT时刻后,我国也历经“百模大战”,在大模型上已经取得了一些突破,当下找应用场景成为人工智能的发展重心,以场景落地来实现赋能产业发展、技术创新、商业模式创新。商业价值成为大模型的发展关键,结合具身智能的硬件突破,落地应用到场景、空间、生产力是未来人工智能发展重中之重,否则技术再发达,也只能在实验室空转,不能形成有效的生产力。

AI成为赋能千行百业的主导力量。

产业创新进入关键时点,实现与AI的深度融合甚至是“利用AI重新定义一切”成为产业界发展共识。无论是工业设计还是智能制造,各行各业面向AI浪潮都一种紧迫感,甚至是焦虑感。产业界既存在着“被AI替代”的隐忧,也怀揣着通过AI实现行业价值增值的畅想和期待。当前,AI技术门槛、算力成本在不断下降,AI技术走向千行百业成为可能。全球TOPAI100应用中,图片编辑、聊天机器人、情感陪伴、图片生成、智能搜索等已经位居应用前列,率先在实体产业中实现应用。

深圳具备建设大模型之都的基础。

深圳大模型发展已有一定基础,各种垂类大模型持续涌现,不少中小型创业企业正在利用大模型、大算力开发能够为行业赋能的垂类应用。甚至一些不起眼的“小厂房”,也扎堆了很多的垂类技术服务企业。同时,深圳AI技术服务商生态也正在快速发展,并逐步融入腾讯、字节跳动等龙头企业的AI创新生态,为龙头企业提供开发工具和各种技术服务。物流领域、营销领域是深圳垂类大模型应用的典型领域,包括顺丰、鲸仓等都在开发适用于行业需求的垂类大模型。天虹数科、土巴兔、齐心集团等实体企业,加速向AI转型,利用科技企业的大模型,采取合作和自研等多种方式,推出了各类行业AI工具。

二、大湾区发展新质生产力紧迫性

一是,不见世界城市的超越

粤港澳大湾区也有发展的紧迫感和危机感。在“AI定义一切”的过程中,AI会重塑全球城市格局,重新构筑新全球AI生态和经济形态。城市也将因AI力量不断改变在全球城市体系中各自位势,AI发展将会重新打造全球城市中新的“纽伦东巴”。在全球城市版图中,香港一度引领全球城市的发展。在新的数字技术和AI发展态势下,大湾区的城市能否保持领先优势,能否蝶变出新的“世界城市”,粤港澳大湾区在全球城市群中能否继续保持创新引领,甚至超越纽约湾区、旧金山湾区和东京湾区,这些都将取决于粤港澳大湾区在AI领域创新发展的深度和力度。

二是,不见人才引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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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当前我国人工智能发展格局看,北京、上海、合肥等依托高校和人才优势,集聚培育了一大批新生代人工智能企业。根据《2023年人工智能洞察报告》,深圳在人工智能领域新岗位发布量、AIGC新发岗位量、人才储备方面,较北京和上海有比较大的差距。粤港澳大湾区作为产业创新中心,人工智能人才的丰度和高度相对不足,亟待进一步对于高层次人工智能人才的重视度,积极搭建各类平台聚集人才,鼓励企业加强高层次人才引进的力度。

三是,不见新生代企业崛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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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人工智能时代,未来的头部企业未必是当前的科技龙头。在技术变革的驱动下,企业也将面临迭代和转型。在新生代企业中,以人工智能五小龙为例,这些企业都不是大湾区企业,其中四家位于北京,一家位于上海。尽管在大湾区已经集聚了部分垂类大模型企业,但还未展现出能够引领全国人工智能应用创新的能力。

人工智能、大模型都在不仅在重塑全球科技和城市群的发展格局,同样也将对我国城市群进行重塑。回顾我国上一轮数字经济发展,大湾区在新生代互联网企业有所落后。滴滴、美团、拼多多、B站、小红书、字节跳动等企业先后涌现,但鲜有大湾区企业的身影。相较于京津冀城市群和长三角城市群,粤港澳大湾区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错过了前几轮以电商、内容为主导的数字经济大发展机遇。

当前,在以人工智能为引领的新一轮技术变革当中,湾区能否实现追赶甚至超越,不仅仅取决于在机器人、芯片、智能硬件等“硬”的领域构筑“大湾区优势”,也取决于人工智能“软”创新领域的创新突围。大湾区要有一定的危机感和急迫感,需要花大力气统筹布局。

三、预见大湾区:新质生产力的五大裂变

在AI融合创新和新质生产力快速发展的大背景下,未来粤港澳大湾区的城市、产业、企业都将面临新的变革。大湾区需要以新质生产力和科技创新为引领,努力成为全球原始创新策源地、关键核心技术发源地、产业创新中心。

一是新质生产力的裂变:以AI系统和芯片为突破口,改变湾区制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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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AI技术驱动下,新质生产力正在裂变,这种裂变将重点围绕两大领域——国产芯片和国产系统进行开展。这是大湾区优势,鸿蒙系统、麒麟芯片等关键芯片和关键系统是我国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动力系统,将对大湾区制造进行“重新定义”,聚焦数字科技、人工智能、信息技术等关键领域,改变湾区制造形态。

在芯片领域,深圳一直以设计见长,在芯片加工领域与长三角存在较大的差距,这是大湾区亟需补足的关键短板。在大国博弈日趋剧烈的当下,大湾区制造要改变过去“大规模进口芯片、传感器—出口产品到全球”的传统制造生产模式。比亚迪近日提出,将投入千亿解决“人工智能+汽车”全面兼容。大湾区有义务重新定义中国制造,有能力用中国制造改变世界制造。

二是大企业大模型裂变:以腾讯为例,重塑大企业的AI动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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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腾讯为例,发挥好大企业在大模型发展创新中的牵引作用,通过大模型对企业自身的生态进行重塑。大企业要发挥好通用大模型的作用,用模型驱动模型,积极培育更多的垂类大模型,实现AI链接千行百业。企业要基于企业生态,布局“模型+机器人”,通过赋能更多的机器人形成企业级的产业生态。

三是生态裂变:构建大模型为底座的智能经济生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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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具身智能+制造生态”。传统的机器替代取代普通劳动力,AI擅长处理标准化、模式化的工作领域。当前智能生产更多地会替代技术工人、程序员,以及一些中等技术岗位的技术人员,如检测员等。

“具身智能+服务生态”。AI将改变服务生态,在医疗、护理等日常生活领域的专业服务,以及物流、仓储、金融等领域,这些都是未来具身智能的重要应用场景。

形成“通用大模型+垂类大模型”的模型生态。随着人工智能在千行百业的渗透度不断深入,大模型更多地将发挥综合性支撑作用,实际场景则更多地通过垂类模型实现实际应用。通用大模型充当整个智能经济的大脑中枢,而垂类大模型是各个的神经系统。

四是产业裂变:构架面向世界的未来产业集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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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度布局未来制造的无人工厂矩阵。把握未来制造的发展趋势,以深圳“20+8”产业集群为场景,发展智能车间、智能产线,灯塔工厂等无人工厂矩阵。以灯塔工厂为本体,推动企业出海的同时,加强无人工厂的全球输出能力,让“中国工厂”变成“众厂之厂”。

深度布局未来能源。“人工智能的尽头是算力,算力的尽头是电力。”科技巨头埃隆·马斯克曾发出预警,在未来两年内,电能短缺很可能会成为AI发展的主要绊脚石。人工智能的发展必须要强大的能源供给作为战略支撑。在发展新能源的基础上,仍需持续探索未来能源的发展路径,继续探索氢能的大规模布局技术路径,探索可控核聚变的实验路径。

深度布局未来生命科技。发挥大湾区生命信息技术优势,发展包括生物质芯片、脑机接口、人机互动等未来生命科技。同时,应对老龄化社会需要,加强银发经济与生命科技产业的深度融合。

五是湾区裂变:湾区裂变:重塑世界级湾区的城市力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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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湾区应该发挥对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引领作用。大湾区是我国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前沿,是产业创新、技术创新的主要策源地,过去国产手机、低空经济、灯塔工厂等都是源自大湾区。

在人工智能重构一切的态势下,大湾区城市群内部也在不断发展重构。利用通用大模型引领和垂类大模型集聚的优势,深圳应该探索成为大湾区的大模型之城,全面推动产业的数字化和AI化,深度利用大模型、产业大脑等数字技术,提升制造业能级和效率。其他兄弟城市,应发挥各自产业优势、集群优势,加强垂类大模型的发展和应用生态建设,建设一批应用生态之城,如中山灯饰大模型、广州汽车大模型、惠州石化大模型、东莞智能制造大模型等。

从大湾区走向全国,形成“AI+制造”的城市群。大湾区的发展无论如何都脱离不了制造。大湾区要在制造城市群的基础上,培育基于AI的制造能力,形成新的制造体系。要形成大湾区应用生态的全球网络,利用大模型和灯塔工厂的优势,在全球构建若干个“AI+制造”产业生态,形成基于数据的国际制造体系。要形成“研发+制造”的协同创新生态,真正让大湾区或者是让深圳成为“众厂之厂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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